于无声处听惊雷

流星

ABO/Mpreg提及

极度狗血请注意避雷

“其实他们一直深爱着彼此。”用手轻轻勾勒着我脖子的形状时,娜塔说道。我一惊,想她从哪冒出这么句话,便侧过头,问她指谁。她示意我看电视——那部我们刚刚看的老电影,现在已经播到片尾——那里的两位主人公,秘密而热切地爱着对方,却拒绝告诉对方,最后又因为误会彻底分开。我看向娜塔的眼睛,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哦,”我说,“可为什么?”

娜塔靠我更近,头枕在我胸口上,手在我肚皮上画着圈,“还记着我们的婚礼吗?”

“我不可能忘。”我将她搂紧,随即一同陷入回忆。

我的确用了一段时间才找到自己失散的爱情,但很幸运那终究不算太晚。娜塔收下了我的戒指,她笑的那一刻——天啊,我的人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婚礼的前几天,我从斯蒂夫家搬出来,到我和她未来的共同的家,那时候丢下我的老朋友一个人活在布鲁克林也许不太好,可我没想那么多。

婚礼在一家挺普通的礼堂举行。来的人不多,我们都不是有很多朋友的人。但鉴于联盟的成员都出席了,有的还带了亲友,来来往往也算热闹,我们的幸福遇到了美丽的见证。娜塔和我说,这是一个好开始。

我是很幸福,也很快乐。仪式结束后就是喜宴,我四下转悠,亲吻娜塔,接受祝福。但我和一般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新郎可不一样——一直以来的习惯让我在进行一件事的同时也能做到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仪式时盯着她的时候除外)。比方说,和萨姆碰杯时,我看到斯塔克是带了波茨来的,波茨女士——我不太清楚他们的私事,但我印象中,他们已经分开有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再聚——不过,爱情嘛。我和娜塔也用了很久,才再相聚。

“他们早分开了,小辣椒和托尼。”娜塔依偎着我,说道,“但她执意不要他一个人来——因为,你懂的,就算分开了她也爱他。至于托尼对她的介绍,什么‘未婚妻',那就是钢铁侠自己的事儿了。”

事实上斯塔克当时并没有搂着波茨,对每个人说,“来见一见我未来的妻子”。他只对斯蒂夫说了——如果我没记错。我记得我看到他如何骄傲地搂着波茨的腰,又昂起头,对斯蒂夫笑的很好看。我的朋友,他没那么幸运了,他笑着,我只需要远远一看就能明白他有多尴尬。他那天大概说了好多句恭喜,对我们,对他们。对我们的很真诚,对他们的,我不太敢保证。

萨姆要和我划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进行这项活动,我拒绝,然后提议:“咱俩说个相声不是更好?”娜塔刚好走过来,听见我的话,嘴角略微扬起,侧过头吻了我的脸。

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但我并没有沉湎于我的幸福中,因为我用余光撇到,托尼和斯蒂夫,正逐渐往边缘地区退。

我那时就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那个孩子,”我的手覆盖住娜塔的,“现在想想,天啊——谁能想到呢?”

“他有他的眼睛,那一看就是——你说他看出来了吗?”

“他……也许有时假装不知道更好。”

不怪斯蒂夫,我也是娜塔那天这样提到,往我往这个方向领,我才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听过斯塔克是Omega的传闻,但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方向会是这样。

是的,斯塔克那天并不止带了波茨。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蓝色瞳孔,我现在想想,那真的就是我朋友的眼睛。他很乖巧,没有在会场里到处乱跑,只是在恰好的时间跑到了恰好的地点。

就在斯塔克他们逐渐走到外围时,那孩子跑到了斯塔克身边,也就是斯蒂夫的正对面。我可以想象到老友当时惊愕的表情。

而斯塔克,只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佩珀喜欢孩子。”

朋友他点点头,说小男孩很可爱。他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小朋友很配合,没哭没闹没吵,甚至笑嘻嘻地和罗杰斯叔叔玩起了剪刀石头布。

我的朋友那时候真应该站起来,有点勇气直视斯塔克的脸。他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清楚他离知道一切就差一点点。

“那是他的最后一次尝试。他的自尊只允许他做到那步,再往前就是跨越雷池了。”片尾也放完了,娜塔拿遥控器关了电视,“而斯蒂夫,没聪明到感知他的敏感。斯蒂夫总是差一点点。”

那场婚礼的结尾,我和娜塔双宿双飞搭爱巢,斯塔克带着佩珀和孩子走了,而斯蒂夫——我后来听萨姆说,他一个人跑到酒吧,想喝个烂醉,最后又认命地放下酒瓶。

我当时还以为他想起了卡特,现在我知道那儿是另一个人了。我不会忘的,他忘不了的。

他不太建议我去布鲁克林找他,而祝福我多陪娜塔。我听他的,于是就没怎么去过,自然也不知道他和斯塔克还有没有联系。

我突然想到,那孩子今年得十一二岁了吧。

“我去找斯蒂夫。”第二天清早,我边吻着她边说,“不应该是这样。”

于是我跑到了布鲁克林。很幸运,斯蒂夫还在我们之前一起分享过的那间公寓住,我敲开门,他见到我很惊喜。他还是那样子,只是似乎也多了几条细细的眼纹。

慵懒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斯塔克伸着懒腰出来。“真早啊,老爷子们。”

我坚持告诉娜塔这就是我的真实所见所闻。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但最终还是在一起了。这是童话,只不过情节曲折一点。

娜塔把倒好的牛奶放到我面前,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喝着牛奶,想我刚刚才骗了为我准备它的人,我的此生挚爱,就觉得自己很羞愧。

“我得出趟门。”我听见她说,我嗯了一声。

希望她不是去帮着什么组织解决什么组织吧,希望。

我骗她的那件事是:那天,我根本没去布鲁克林,别误会,我想去的。但鬼使神差地,我跑到了曼哈顿。

我敲开的是斯塔克的门。开门的男人五十岁上下,平静温柔,没有金发也没有蓝眼睛,却令我想到斯蒂夫。斯塔克的确慵懒地伸着懒腰出来,只不过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一句干燥的“你好”。

“替我问候娜塔莎。”我临走前,他说。我点点头。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

不,没别的了,别逼我说。

电视里在播昨晚观测到的百年难遇的流星雨。我却觉得每一颗都像一把钝刀,每一下都狠狠地,在心上剌好几下,到那里终于流出血来。

我低头看看茶几上摆着的娜塔的照片,她笑起来和当初一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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